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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救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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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人站在蕭月生跟前,神色肅然,雙眼炯炯,一動不動,一陣風吹來,唯有衣襟飄蕩。

蕭月生站在他們前面,掃了一眼,搖了搖頭:“你們不必如此緊張,放松下來罷。”

“是!”八人齊聲應道,身體松了一下,但精神看起來仍是緊張的,小心的看著蕭月生。

蕭月生搖了搖頭,頗是無奈,這八個人,見到自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,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
……

這八個人當中,有如月,有梁思仁,其餘六個,俱是年輕弟子,三男三女,八個人恰好四男四女,倒像是四對兒。

蕭月生自然看出來,這四對男女並非一對兒一對兒,起碼,都不是彼此鐘情,因為太過熟悉了,反而沒有那種男女之情。

蕭月生暗自搖頭,趙寧清太過小心了,好像反對男女弟子有什麽私情,純粹是拿他們當出家人要求。

蕭月生卻覺得,若是同門之間,若是有了感情,也無可厚非,反而可以增強凝聚力,保持忠心。

若是壓抑這種感情,反而埋下禍根,終究難免出事情。

蕭月生沈吟片刻,招了招手。

方雪晴忙上前,靠近他,明眸閃動,露出詢問之色,明眸如水,可以反映到他自己的影子。

蕭月生微微笑了笑,淡淡說道:“雪晴,你去招呼副掌門,我有些話臨走時得跟她說!”

“是,公子!”方雪晴應了一聲,輕飄飄下了山巔,徑直前往劍湖宮,動作迅速,看著悠緩,轉眼之間已經消失不見。

對於蕭月生的話,方雪晴一直是無條件的遵從,即使不解,在眾人跟前也不會多問,頂多在事後會問一問。

見她如此,其餘八人大是好奇,沒想到方姑娘如此敬重掌門,果真是掌門的貼身丫環。

開始時,他們還以為這是開玩笑,是方雪晴的自謙之辭,是跟他們說著玩兒的,因為她如此的武功,如此的容貌,天下罕有。

見識到方雪晴的武功,他們方知自己是坐井觀天,井底之蛙,他們羞愧萬分,自慚不已,故發奮圖強,無量絕劍才能學得那麽快。

知恥而後勇,他們便是如此。

在他們眼中,方雪晴乃是神仙一般的女子,如此的人物,竟收到身邊當貼身丫環,委實有些暴殄天物了,為何不娶為正妻呢?!

如此心思之下,他們根本不相信方雪晴是掌門的貼身丫環,暗自思忖,莫不是親近之人,冒充做掌門的貼身丫環?!

如今,見到方雪晴行事及神情,她明眸中的崇拜與順從,他們清晰可見,覺得心中難受。

……

在這麽多的人中,卻不包括如月。

她是明白方雪晴的地位的,看著是貼身丫環,好像沒有什麽地位,但她的話卻是極重要的,若沒有什麽錯,掌門大多都會采納。

如此的人物,也唯有掌門才能鎮得住,武功絕世,容貌絕頂,芳華絕代,傾國傾城並非虛言。

身為女子,她難免有些嫉妒,卻也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遠遠不能跟方雪晴相比,僅是武功一項,便是無量劍所有的弟子加在一起,也打不過方雪晴的。

一會兒功夫,趙寧清飄飄而來,與方雪晴低聲說話,一邊說話,腳下一邊疾行,宛如兩道清風吹來。

轉眼之間,她們來到近前,趙寧清上前稽首一禮:“見過掌門!”

她執禮甚恭,自從學了無量絕劍,她才曉得自己的淺薄,以為掌門的位子應該自己坐,現在便是讓她坐,她也坐不住。

蕭月生擺了擺手,溫聲道:“副掌門不必客氣,咱們進去說話,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一說!”

“是,掌門請吩咐!”趙寧清輕輕點頭,姿態放得極低,仍在感激蕭月生送她無量絕劍的秘笈。

她更感謝的是蕭月生的無私,直接將這般奇學傳給弟子,絲毫不怕絕學外傳,不敝帚自珍,心胸過人。

蕭月生轉身進了竹廬,趙寧清也跟著進去。

八個弟子與方雪晴站在門外,定定看著竹廬,個個都豎起了耳朵,想聽一聽人們說一些什麽話。

可惜,他們什麽也聽不到,只覺得隱隱有聲音傳出來,但究竟是什麽聲音卻是不知道了。

方雪晴心下明白,這是公子在用一種奇術,將屋裏的空間屏蔽掉,仿佛布下了一層無形的罡氣,擋住了聲音的擴散。

她心中暗思,公子對於音攻之術精通無比,殺人根本不必有劍,僅是聲音足矣,說樣的事,對公子而言小事一樁罷了。

過了一會兒,眾人失望的目光中,蕭月生與趙寧清一起走了出來,趙寧清臉色沈肅,沒有多說話,直接走了。

蕭月生則是氣定神閑,沒有多說,看著趙寧清的背影,意味深長的笑了笑,搖搖頭,不再多說。

……

他們離開了無量山,蕭月生原本想去一趟萬劫谷,看一看段延慶是不是在萬劫谷中,再看看鐘靈她們是否回來了。

但到了萬劫谷,卻見萬劫谷一片空蕩蕩,竟然沒有了人,蕭月生大是奇怪,照理來說,這裏應該一直有人。

難不成,鐘萬仇他們再次搬了地方,是怕這裏的位置洩露,太過不保險,另尋他處讓段正淳找不到?!

蕭月生想了想,覺得大有可能,只是鐘靈她們是不是回來了,是不是知道她父母搬離了這裏。

若是不知道,那她是如何找他們?若是知道,那她們為何一聲不吱,不給自己送信呢?

難不成,她們對自己有了惱恨,竟然不想與自己有什麽糾纏了不成?

蕭月生想到這些,心裏有幾分沈重,想起了周身的幾個女人。

王語嫣雖然容貌絕美,清冷純真,自己對她也是喜歡,但並非那種愛到骨子裏的感覺,只是淡淡的,純粹對於美色的喜歡罷了。

木婉清與鐘靈,他的感覺頗是覆雜,既有欣賞,也有喜歡,也有幾分寵溺,像是兄長對妹妹一般。

但這也不是真正的兄妹之情,還夾雜著一些別的,男女之情也摻在其中,覆雜莫名,自己也弄不清。

至於其餘的女子,他倒是沒有糾纏之念,方雪晴貼身丫環,卻是早就當成了自己人,只是早晚問題。

而他如今頗是享受男女之間感情的玄妙,一直沒有將方雪晴吃了,而是放在嘴邊,一直饞自己。

視男女感情如游戲,玩世不恭,也不想投入太多的感情,他生怕自己修煉成了長生不老,而這些女人們卻不能。

如此一來,他們便是在一起,她們註定要先走一步,自己怕是受不了,太過沈重的打擊了,為了防備這個,只能小心的收斂著自己的心,不讓自己徹底放開,徹底淪陷。

他故養成了奇異的心態,對於感情看得極重,卻輕易不會付出感情,只是給於她們關愛罷了,如此幽暗心思,旁人根本難以想得到。

對於方雪晴,尤其如此,她一直在自己身邊,不能沒有她,否則,吃飯都成問題,平常的一切更是會亂套,所以方雪晴絕不能離開。

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,但願如此,他若是成道,修成長生不死,再救她們便是,也讓她們修成長生不老。

故他一直苦苦壓抑,不想奪了方雪晴的紅丸,生怕會影響到將來的修煉,那時後悔莫及了!

……

離開了萬劫谷,他們繼續往南,前往太湖,想回去看一看自己的小築,她們是不是安全。

於是,一路向南,眾人一路練劍,過得頗是充實。

如月與方雪晴早就相熟,一直跟在方雪晴身邊,看她如此的伺候蕭月生,如何的練功。

她見方雪晴練的武功並非無量絕劍,心下頗是羨慕,感覺方雪晴練的武功遠遠勝過無量絕劍。

方雪晴也未隱瞞,輕輕點頭,說道確實比無量絕劍更強,只是更難修煉,而且,需得深厚的內力為基。

如月便厚著臉皮,問方雪晴能否傳給自己。

方雪晴倒也沒有藏私,暗下問了一下蕭月生,是不是傳給如月別的武功,蕭月生也沒有阻攔,只是說道,如今她們的功力,練習無量絕劍最是合適,其餘的功夫,幹出力不討好。

雖然別的武功更具威力,但她功力不足,發揮出來的威力反而不及無量絕劍,操之過急,總是不好。

但為了給如月一個教訓,蕭月生也沒有相攔,只是告訴了方雪晴,適可而言,盯著她一點兒,莫要讓她出了什麽意外。

越是高深的功夫,修煉起來越艱難,而且,越容易出現問題,動輒走火入魔,若是旁邊沒有高手相護,修煉起來總令人提心吊膽。

方雪晴如今的內力深厚,對武學的見識出是大增,替如月護法,自然綽綽有餘,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。

如月開始時,聽不進方雪晴的話,覺得她是藏私,所以不想傳給自己那般高深的功夫,凈是借口。

但自從修煉方雪晴的絕玉手,她才明白,方雪晴絕學危言聳聽,故弄玄虛,功力不到,修煉這般絕學就是不成。

她強身修煉了一陣子,卻沒有修成絕玉手,這門絕學就是難練,當初方雪晴能夠練成,全靠蕭月生相助,再有大量的丹藥相輔。

如今沒有這些,如月想要修成這門練學,絕不可能,她雖然用功甚苦,卻一直沒有什麽進展,無法修成。

方雪晴也覺得奇怪,有很多事情,她根本不知道,是蕭月生暗中做的,不讓她曉得,免得她不好意思。

她暗中服了一些丹藥,蕭月生也沒有讓她知道,她只是以為自己修煉的路子對了,所以煉成,也沒有覺得太過難煉呀。

這一次,看如月修煉,方雪晴才隱隱覺得不對,好像自己太過容易了一些,絕非正常現象。

……

她跑去問蕭月生,蕭月生無奈,倒說了她的修煉之法,講了用一些丹藥,卻沒有言明究竟是哪一些丹丸,還有沒有這些丹丸。

因為她深知,公子看著大方,爽朗,但對於施加恩惠,從來不會濫用,還頗為吝嗇,即使自己問了,也沒有什麽用,還不如不問。

既如此,她也不能對如月明說,只能勸她,再修煉另一門功夫,卻是一門劍法,名謂十八快劍。

這一套劍法,有一個快字,顧名思義,其特點便是一個快字,施展出來,宛如狂風驟雨,奇快無倫。

一旦任其施展開來,便無法遏止,唯有退避一途,即使是退避,若是身法太慢,也難免中招。

在方雪晴看來,這一套劍法,威力遠勝無量絕劍,但是,這一套劍法的修煉也是艱難,極不容易。

這套劍法的心法極快,運功路線甚為覆雜,想要完全記住,需得時間,還需要一些天賦才成。

方雪晴能成為花魁,本就天賦過人,聰明絕頂,後來,又經蕭月生施展灌頂之法,傳了一身深厚的內力,五竅清明,更勝從前。

再後來,她服了洗髓丹,伐毛洗髓,脫胎換骨,更加聰明了幾分,練習這套劍法,卻也不覺得太過吃力。

不過,對於尋常人,她卻知道,定是吃力非常的,能不能修成這套內力的心法都成問題。

可她所有的武功之中,最容易修煉的反而還是這一套十八快劍,僅有十八劍,招式也不覆雜,若是學成了,馬上便能應用。

快劍,不是尋常的劍法,只是一個快字取勝,縱使對敵的經驗不強,但只要突出一個快字,仍能取勝。

想到這些,方雪晴便將這套十八快劍傳於了如月。

如月抱著試開試的心思,學了這套十八快劍,但是其心法之覆雜,根本無能為力,精神維持不住如此覆雜的運功路線。

如此一來,如月方才明白,練功時得循序漸進,並非虛言,自己的武功太低,竟然學不會高深的武功,委實慚愧。

如此心思之下,她練功越發的刻苦,比起旁的弟子更勝幾籌,一天的暗,除了晚上睡覺,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在練功。

這般沒日沒夜的練功,蕭月生走路也不快,十幾日後,她的武功便進了一大截兒,遠勝從前。

蕭月生看著也覺這些無量劍的弟子們是可造之才,讓方雪晴給他們指點,莫要走了彎路,得不償失。

方雪晴對這幫弟子們頗有了幾分感情,覺得他們聰明上進,修煉刻苦,都是可造之才,指點時也毫不吝嗇。

她如今的武學見識極為豐瞻,跟在蕭月生身邊,耳濡目染,自然大增見識,隨意指點兩句便讓他們受益匪淺。

……這一日傍晚時分,他們靠近一座大城,想要進去,大道旁的樹林中忽然傳來刀劍交鳴之聲。

八個人迅速行動,倏的一下子站位,把蕭月生圍在當中,幾個人各站一個方位,警惕的望著刀劍交鳴聲傳來的方向。

蕭月生搖頭笑了笑,對方雪晴道:“雪晴,去看看!”

“是,公子!”方雪晴輕聲應道,身形冉冉而去,瞬間鉆進了樹林中,動靜全無,似乎融入進去。

很快,方雪晴忽然出現,仿佛一直站在那裏,忽然跳出來一般,倏的來到了蕭月生的近前,低聲道:“公子,是丐幫的一幫人被人圍攻了。”

蕭月生眉頭一皺:“丐幫的弟子?!”

方雪晴輕輕點頭,明眸閃了閃,抿嘴微笑,心下明白,公子一聽到是丐幫的人,定不會袖手旁觀的。

“另一幫是什麽人?”蕭月生溫聲問,腦海中的元神之球旋轉,散發出一道元神之光,沖出腦海外,化為光波的形勢,周圍的情形瞬間進入腦海之中,清晰無比。

隨著對長生之術的研究,他如今已經不再轉動元神之球,元神最為可貴,而轉動元神之球,卻是一件耗神之事。

如今,他的元神龐大,遠勝於平常人,消耗一些也看不出異樣來,但是,消耗一點兒是一點兒,每一點兒元神都彌足珍貴。

這些,先前他並不懂,但隨著研究的深入,卻是明白了這個道理,消耗元神之光,讓周圍的一切都映入腦海,時刻能夠保持操縱,這種感覺自然是極美妙的。

但是,這樣一來,卻是不停的消耗元神,對於自己的長生卻是極有害的,別人修神都不明白,自己卻在不停的消耗,委實太傻。

如今,除非必要,他的元神之球一直是內斂,不再散發出去,對周圍的情形也不再感應。

這便如他目盲,開始時,憋悶非常,像是眼睛忽然看不見東西一般,到了後來,也是慢慢的習慣了。

雖然他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,不停的修煉元神,但他總覺得,到了後來,不太可能一直如此的增強元神。

元神達到一定程度,會自動停止增長,反而會對精氣的要求更多一些,需得尋找一種獨特的法門,修煉先天之氣。

可惜,這一直不能如願,只能盼望老天長眼,助自己一臂之力了!

……元神之球的感應下,他看到了樹木中的情形,卻是兩幫人,約有五六十個,中間的一幫人,衣衫破爛,形勢狼狽,被五十餘人圍攻,根本毫無還手之力,只有招架之功。

蕭月生一見這般情形,大是惱怒,對於丐幫,他感情覆雜。

既有惱怒,怨他們有眼無珠,把喬峰趕了出去,真是自斷手足,把自己的大好發展折斷了,實是令親者痛,仇者快的壯舉。

但是,對於丐幫,他又能些親切,愛屋及烏,因為喬峰,他對丐幫也多了幾分親切,況且,喬峰當初也說過,請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,在武林中多多照顧丐幫一些。

想到此,他沈聲道:“進去,看看再說!”

如月八人沈聲應是,轉身跟著蕭月生往樹林裏行去,很快穿過了樹林,來到林間的一塊兒空地。

此時,激戰正酣,兩幫人打得激烈,刀劍交鳴聲不絕於耳,叮叮作響,清脆悅耳,在陽光下閃著寒光。

蕭月生一進來,見到十幾個丐幫弟子搖搖欲墜,馬上要被擊倒,無力再支持的模樣,沈聲哼了一聲。

見到如此慘狀,他心中惱怒異常,擺了擺手,淡淡道:“你們上去,把丐幫的人護住!”

“是,掌門!”眾人齊齊應道,精神隨之一振。

“練劍如今,便就是為了今天,好好打起精神來!……若是大意被人宰了性命,我可救不及!”蕭月生目光緩緩掃過眾人,沈聲道。

“是,掌門!”眾人轟然應道,拔劍出鞘,倏的一躍,在空中形成一道方形,籠罩向那些人。

他們一出現,那幫人已經註意上了,見他們不動,也不想惹麻煩,只是靜靜看著,滿懷戒備,生怕他們惹麻煩,橫插一杠子。

但沒想到,他們竟是連問也不問一聲,直接動手了,於是紛紛怪叫一聲,迎了上去,身體縱了起來,揮劍攻去。

主動攻擊才是正道,他們的風格就是如此,絕不會被動的防守,先下手為強,後下手遭殃。

身在空中,最是脆弱的時候,人一旦離開了土地,便失去了力量的源泉,往往在空中任人宰割,他們深知此點。

但此時,他們卻被打翻了常識,無量劍的八個人在空中輕輕一折,忽然偏離了一段兒距離。

這樣的偏移,還是八個人同時一偏,還是維持著那個陣形,只是平移了數寸而已。

……

這般一移,頓時躲開了他們的劍,妙到毫巔,令沖在空中的十餘個人措手不及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舉劍刺來。

這些人忙不疊的回劍,擋在身前,但身上的力氣已經用盡,開始往下墜落下去,劍仍護在身前。

方雪晴與蕭月生袖手站在一旁,她低聲道:“公子,這幫家夥也是不凡,竟有如此的劍法!”

蕭月生輕輕點頭,輕哼道:“丐幫現在雖沒有了喬兄,但底子仍舊深厚,尋常人不敢招惹的,……可曾看出他們是什麽人?”

方雪晴搖了搖頭,仔細盯著他們的衣衫,長劍,還有劍招,看了片刻,搖了搖頭,沒有看出究竟來。

如月八人在空中形成一個勢陣,呈一個正方形般,完全籠罩住了丐幫的十餘人,卻是想著先救人。

雖然十幾個人攔截,但是沒有攔成,反而更加飄逸,悠悠蕩下來,頓時落在丐幫與那幫人之間。

丐幫的弟子們個個伸手攙扶著,覺得撿回了一條性命,幾乎喜極而泣,忙低頭尋找兩個弟子。

這兩個弟子已經倒在地上,一動不動,似乎已經咽了氣,他們忙低下頭,伸手去試探他們的鼻息。

“還……還活著!”一個丐幫弟子狂喜的大叫。

蕭月生皺了皺眉,看了那邊一眼,對方雪晴擺擺手:“去看看,能救就救回來罷!”

“是,公子!”方雪晴應了一聲,身形一晃,倏的越過了無量劍與那幫人的對峙,來到了丐幫的弟子們跟前。

她一身白衫,姿容絕美,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來,只是表情有些淡漠,冷冷道:“我來看看!”

她施展的是淩波微步,速度奇快,偏偏又看著不快,更增添幾分玄妙的色彩,令人不敢小覷。

說罷,不理會丐幫的弟子們,直接彎腰下身,探了一下那人的鼻前,點點頭道:“嗯,他確實還活著!”

“你是什麽人?”一個丐幫弟子忙不疊的問。

其餘的弟子,則是緊張的盯著她,滿臉的警惕神色,並沒有因為她美貌與動作而放下戒心,仍是警惕的望著她。

……

方雪晴見狀,也不生氣,只是一擺手,對旁邊的丐幫弟子道:“你讓開一些,我來救他!”

“你……你能救活郝兄弟?”那人擡頭,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龐,吃吃的問道。

方雪晴輕哼一聲,神色不耐煩:“我若救不活,你能救活了?!”

她雖然不理會,但心下也頗為著惱,自己好心幫忙,他們不但不感激,反而一臉戒備的盯著,好像自己是賊一般,哪有這般的?!

若不是因為他們是丐幫的人,她與喬峰的交情也不差,常常切磋武功,頗是佩服喬峰,早就甩手走人了。

“你真能救活郝兄弟?”那人急忙問,神情急切,低頭瞧了瞧躺著的青年,已經蒼白如紙,馬上便要斷氣。

方雪晴皺眉,一擺手道:“你一直擋在這裏,耽擱時間,我就是能救活也早就被人拖死了!”

“是是,那你快請!”眉清目秀的青年忙不疊的點頭,站起身來,退後兩步,看著外面的情形。

此時,無量劍的八人手持長劍,把自己幫中弟子們圍在當中,以背相對,緊張的盯著對面的五十餘人。

看起來,他們還都是雛啊……,他搖頭長嘆了一聲,無奈的搖了搖頭,卻是沈下臉來,不抱什麽希望了。

一看他們緊張的模樣,像是隨時會把長劍捏斷,或是把長劍脫手飛出去一般,便知道他們沒有與人真正的廝殺。

這樣的人,縱使武功高強,卻往往發揮不出來,與人拼殺,最終的結局註定是被人所殺,雖然他們是來救自己的,但看起來,還是需要自救,他們是靠不住的!

想到此,他朝旁邊幾個人打了個眼色,他們慢慢的靠近,聚在了一起,緊張的盯著外面的情形。

蕭月生看著這邊的情形,搖了搖頭,卻是轉過頭去,負手而立,似乎與自己無關,不必理會。

那些人圍著無量八劍,蠢蠢欲動,但見他們劍勢,總覺得一股山岳般的氣勢撲面而來,威脅極大。

他們心中擔憂,生怕如月他們是扮豬吃老虎,故意裝出生澀的模樣,不敢貿然行進。

若是沒有這般煞氣沖天,他們早就已經動手,不會等到現在,看著丐幫的人正在歇著氣兒。

……

蕭月生一直袖手而立,無量劍八人心中緊張,勉強維持著冷靜模樣,心下卻如大鼓亂響,怦怦跳個不停。

唯有方雪晴,忙碌異常,雙手疾點,不停的在兩個丐幫弟子身上點穴,激發著他們的生機。

過了片刻,她已經點出了一百餘指,旁邊的丐幫弟子們驚呆了,沒想到還有如此之快的手法,僅憑這套手法,即使她是騙子,也是值得了。

如此想法之下,他們心中希望大增,說不定真能救回老郝與老趙呢,這一下,他們福大命大呀!

這般想著,他們的精神都集中在方雪晴身上,看著她的一舉一動,甚至關心她的一顰一笑。

一會兒過後,外面的人還沒有動手,仍在緊張的對峙,方雪晴卻伸了一下懶腰,站了起來。

“姑娘,他們……?”那眉清目秀的青年丐幫忙問。

方雪晴斜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道:“好了,死不了!”

“多謝姑娘!”青年丐幫忙不疊的抱拳,忙低下身,再次一試他們的鼻息,卻是已經勻稱,悠長,與平常無異。

顯然,這一會兒功夫,他們已經大為好轉,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,頓時,無窮的感激湧上心頭,他恨不得趴地上給方雪晴磕幾個響頭。

那位郝兄弟,剛才是為他擋了一刀,所以他才如此失態,此時郝兄弟沒事,無異於救了自己一命。

方雪晴橫了他一眼,輕哼道:“他們不能再動手,若是再受了傷,我可救不了了!”

“是是,多謝姑娘,還未請教姑娘芳名!”青年丐幫忙不疊的點頭,隨即陪著笑問道。

他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,亂蓬蓬的頭發一理,頓時變了模樣,好像一股陽光直接打在他身上,有了幾分俊朗神采。

方雪晴看了一眼,卻沒有理會,不覺得有什麽好看的,輕哼道:“我叫方雪晴,乃公子貼身丫環!”

“哦——?!”青年丐幫一怔,忙轉頭望了過去。

他也是極敏銳的人物,看到方雪晴剛才自報姓名時,目光投向了蕭月生,順勢望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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